春秋两不沾

i清冷娇妻,i渣攻贱受,i生子文,i欺负寡妇选手。

【羡澄】《弃妻》(二)(已修)

   原文名为《如何杀死夷陵老祖》

 ABO世界观,失忆魏×弃妻澄,(我太爱弃妻了!)私设金凌是羡澄的儿子。还是延续一贯地狗血走向,主要是想撒刀子。

    ooc是必然的,澄略微娘化。

    先BE再HE的套路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魏无羡随着江澄出来,门廊外下着大雪,寒风几乎冻裂了骨头。
 “连你也没有办法了吗?”江澄直勾勾地看着他。“算我求你,救救阿凌。”
 他总是那样执着的。
 “江澄。”魏无羡抬起头看着他,良久叹了口气:“你以为我不想救他?阿凌是师姐的孩子,如果我有办法,不管付出什么代价,我也会救的。”他看着江澄怔怔地,有些欲泣的模样,又道:“江澄,我知道你很难过,但是……”魏无羡顿了顿:“你要振作,别忘了,还有云梦江氏……”



江澄张了张口,看着他冠冕堂皇地说那些话,尽管自己知道,他说的都没错。
 可是他仍然感到心寒。
 他知道什么呢?他什么也不知道。他甚至不明白金凌对他意味着什么?
 他怎么能这么淡定呢?在他眼里金凌算什么呢?他能为金凌心痛几分?
 如果他知道金凌是自己儿子,又会是什么态度?
 江澄的心渐渐的冷了,如同被冰雪浸润,甚至,已经冷得麻木了。


魏无羡不明白他的目光为什么一瞬间变得陌生,仿佛不认识自己一般,他的眼神中出现过谴责,最终却像化成了冰水,只剩他不敢深究的心寒。
 江澄微微扯动了嘴角:“用不着你提醒我,云梦的事,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。”
 江澄转身欲走,魏无羡突然叫住他:“江澄……”
 江澄回过头来,看着他:“还有什么事?”
 魏无羡嗫嚅,他只是突然想到,金凌是他最后一个亲人了。
 “这么多年,为什么不找一个天乾?”
 一阵刺骨的寒风刮过两人面颊,他们直直的相望,却像隔了海角天涯。



江澄听到这句,只觉得世界上最好笑的话也莫过于此,可惜,他一点也笑不出来。
 时间在两个人的眼神中凝固了很久,江澄也没有要开口的样子,魏无羡突然后悔问这句话。可是在江澄长久的无言相望中,他的心却被一根线提了起来。
 总觉得,自己该知道答案的……
 可最终,什么也没有。
 江澄转身进了门。
 徒留下魏无羡一个人,傻傻地站在门外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 “魏婴。”
 不知蓝忘机是何时出现的,喊了他两三声像没有听见一样,最后才把目光转向他。
 蓝忘机心里有些不安,很少见魏无羡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了,是不是那江澄又说了什么?
 “蓝湛,我……”魏无羡看着他,随后狼狈的低下头,掩饰脸上的落寞。

  我怎么了?为何会觉得如此怪异?好像忘掉了什么东西……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今夜似乎很长。

    江澄坐在金凌的榻前,将毛巾拧干了水,把他身上出汗的地方擦了一遍,又塞进被子里。

    “舅舅……我做了一个梦。”金凌说。

    “做了什么梦?”

    “我梦见……小时候你陪我放风筝……线断了,风筝飘走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嗯,然后呢?”

    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。”金凌说。

    “那你也会像风筝一样飘走吗?”江澄抚摸着他的脸,冷冰冰的,像是一个瓷器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金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他像是很困倦一般闭起眼睛:“舅舅……你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……就不会为我伤心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阿凌,你就是我的孩子。”江澄说。

    有些话,今夜不说就真的来不及了,他不希望他的孩子至死也还是个糊涂鬼。

    “这样啊……难怪……”金凌轻声说。“我小时候就觉得……舅舅就像娘亲一样……”

    “阿娘……”金凌微闭着眼,细弱地唤道。

    江澄浑身一颤,一滴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阿凌不会变成风筝……”

    “因为……”

    “阿凌还有重要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

    江澄没有想到,事到如今,连孩子,都放心不下他,舍不得踏上幽冥。

    江澄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泪流满面。

    金凌的脸上倏忽间划过一滴泪水,然后他咳了一声,嘴角又溢出鲜血。

    “阿凌!”江澄用毛巾给他擦去,但越来越多的血涌出来,口腔里和喉咙里都是血,随着每一口呼吸涌上来,这样仰躺着血流又往喉管里去,更加重了他的咳嗽。

    江澄被他吓得手忙脚乱地,把他头侧向一边,一块白巾染成了红的,江澄封住他周围的穴道,但都不管用,他急得吼道:“来人,快来人!魏无羡!”

    都说人在最害怕的时候喊出来的是自己最爱的人的名字。这么多年江澄也一个人过来了,这说明他不是少了魏无羡就不能活。可是在眼看着孩子快要不行的时候,他还是希望魏无羡能在他身边,否则他可能会直接疯了。

 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 最后歇在隔壁的医修冲进来为金凌施针,忙活了大半宿,血才终于止住。金凌也再次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宗主,没事了,没事了……”医修长舒了口气,擦了擦额上的汗。

    他看见江澄犹自惊魂未定,泪爬满了脸的样子,仿佛此时站在他面前的,不是那个世人畏惧的三毒圣手,而只是一个心疼孩子的普通母亲。

    宋清平并不是莲花坞的医修,但是他给江澄看过病,也是他诊断出金丹的枯竭和江澄受过产伤,再这两日为金凌小少爷救治的过程中,他也不免能猜测到一些。

    只不过,这些毕竟只能放在心里想想罢了。

    宋清平至今还想不通的是,金凌的父亲是谁?又或者说,谁敢让三毒圣手给他生孩子?还抛弃了他们母子?不过这可能永远都是个谜了,毕竟他也不敢说,也不敢问。

    良久江澄才缓过来,他顶着红肿的眼睛对宋医修道:“辛苦先生了,你先去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宋医修也不敢说什么,微微一鞠躬便退下了。

    走到门口的时候,宋医修犹豫地停住脚步,鼓起勇气道:“江宗主还请保重身体……也尽量,看开些吧……”

    江澄没有说话,宋医修便离开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
    

    江澄跌坐在床榻下,望着金凌手臂上留置的密密麻麻地银针,眼泪又差点要控制不住。

    他在心中祈祷漫天神佛,只要能让金凌好起来,把他的命拿去也无所谓。

    第二天江澄是被冻醒的。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了,只是双膝已经跪得麻木了,屋里的火炉早已熄灭,他整个人也冻得像冰块一样。

    江澄一醒来时心里便是一咯噔,他一抬头便看金凌,金凌的手已经没有温度了,针扎下面的地方都已经青紫,而金凌闭着眼睛,脸色已经是灰白的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江澄颤抖地去摸他的鼻息,已经断气多时了。

    江澄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,仿佛落入了冰窟,冷极了一般,寒冷侵蚀了四肢百骸。他的眼泪完全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,一滴滴地落在衣服和床沿上,仿佛要把一辈子攒的泪水都流尽。

    阿娘说过,永远不许哭,哭泣是懦弱的表现,没有人会同情。所以他无论多难也没有在人前哭过,只除了在观音庙时,他看见魏无羡与蓝忘机亲密的样子才终于失控过那么一次。而当金凌出了事,他已经是不知几次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了。

    原来江澄也只是个人,命运可以对他无情,爱人可以抛弃他,哪怕是得知自己寿命只剩三个月他也不觉得很伤心。可是他承受不了至亲之人一个又一个从他身边离开的打击,金凌是他的命。如今,他该如何活下去?

    
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魏无羡来的时候,金凌还躺在床上。下人端着雪白的寿衣想给金凌换上,却被江澄勒令不许靠近,只得端着站在一边,手也快麻了。

    江澄亦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,他只是本能地排斥金凌已经去了这件事。尽管他很清楚,他不能坚持这样很久。可是他不想看见金凌被换上寿衣,被放进那一方棺椁里,被摆在灵堂前。

    只要金凌还穿着这身平日里的衣服,只要他还好好地躺在床上,就好像他还会睁开眼睛一般。江澄知道这是在欺骗自己,可是他的心太疼了,只要别人一碰金凌,他的心就会彻底碎裂。





    “江澄。”魏无羡走到他的面前,单膝着地跪在他旁边,还像从前那样,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:“金凌只是去了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……”

    江澄抬起头看着他,眼睛已经哭得红肿,脸上遍布干涸的泪迹,双目无神苍白憔悴,仅是一个晚上看起来苍老了很多。

    江澄只是看着他,在他空洞的眼中,仿佛有万语千言,又不值一提似的。

    魏无羡怔了一下,江澄突然开口,嗓子嘶哑得像是要废了一样:“魏婴,你好好地看看金凌……以后看不到了……”

    魏无羡心微微一震,果然依言看向床上的金凌。

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床上有很多的血迹,金凌的嘴角也有已经干涸的血纹,他可以想象江澄昨晚心痛惊慌的样子,便后悔昨晚为什么要离开。

    魏无羡望着床上紧闭双眼的金凌,其实他一点儿也不像师姐和金子轩,倒是和江澄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魏无羡第一眼见到他时便不喜欢这个孩子,除了他跋扈,恐怕也有他和江澄太过肖似的原因。

    可是此时那双灵动的眼已经闭上,那张神采飞扬的小脸儿以后也再也见不到的时候,魏无羡不得不承认,他的心像针扎了般密密麻麻地疼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江澄强撑起了精神,挥退了下人:“你们出去吧,东西放下,我来给他穿衣服……”

    下人们依言放下离开,有一个端着擦洗水的下人撞到东西摔了一跤,盆摔落在地水流得满地都是,发出巨大的声响把江澄一惊,登时怒视着那下人,眼神像要把他凌迟一般。

    下人被他吓得哆哆嗦嗦,魏无羡看见便赶紧把江澄揽住,阻挡了他的视线,一边让下人赶紧退下再打一盆水来。

    “好了,没事了……”魏无羡安抚他全然绷紧的神经,江澄胸中那一股骤然升起的怒火才逐渐消散,消散后又变作空虚与悲哀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

    江澄推开魏无羡,从桌上拿了衣服跪坐在床上,帮金凌宽衣。

    床上有很浓的血腥味,江澄扶金凌起来的时候,才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僵硬了。

    他们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,接触尸体的体验并不少,但这是第一次,江澄手抖得连一截手臂都抬不起来。

    魏无羡帮他抬起了金凌的手,江澄帮他脱下被血染透的衣服,下人们正好将热水送来,看见这一幕又默默地退下。

    按照云梦丧葬的习俗,幼子夭折,是要由父母帮忙穿戴的,下人一眼看去,魏无羡与宗主好像真是一对夫妻一般。但很快他否定了自己心中荒缪的想法,一出门又看见蓝忘机冷若冰霜的脸,吓得更加心虚。

    蓝忘机自然是不满的,只不过魏无羡毕竟是江家人,金凌是他的侄儿。再不满他也要顾着涵养忍耐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

    这厢里面默默无言,连魏无羡看了亦不忍心。

    江澄颤抖地给金凌换好了衣服,看着孩子青白色了无生气的面容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和他一起死了。

    一霎那,关于金凌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,一下子吞没了他。从拼死生下这个孩子,到捧在手里慢慢长大,牵着抱着,那么一丁点儿大的孩子天天生病,唯恐他中途夭折。从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,再到每一个傍晚教他读书,每一个清晨教他舞剑,一点一滴,养成了这样一个半大孩子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五岁那年,金凌被金光瑶强行接了回去,他心如刀割,却偏偏什么也不能表现出来。

    金光瑶亲自来接金凌那天,金凌哇哇大哭,躲在江澄的房间门后不肯出来,是江澄狠心把金凌抱了出去推给金光瑶,孩子的哭声几乎日夜响彻在江澄耳边,使他泪流不止。那时他便知道,他必须更强,才能有能力陪在金凌身边。

    后来他励精图治选贤举能,焚膏继晷十余年,才有了如今传说富得“湖底铺金”的云梦江氏。





    只是他为了家族复兴也不得不放弃了陪伴金凌成长的时光,为了弥补,江澄总是给他最好的,一掷千金也在所不惜,所以金凌才被纵容得飞扬跋扈,经常和他顶嘴,连他的话也不听。

    江澄也很多年没有好好带过他,不知道要怎样和他交流,只能经常用恫吓,吼叫来以防他犯险。

    或许不是那次两个人的吵架,阿凌就不会自作主张……

    江澄像是悲痛到了极点一般,腿软得站都站不住,心口的位置疼得要窒息,原来丧子之痛,又何止是肝肠寸断?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 “江澄……”魏无羡看他悲痛得腰都直不起的样子,心也像攥紧了一般疼,顾不得许多便把江澄揽在怀里,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:“哭吧,哭出来就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江澄把脸埋在他肩膀上,一只手抓着他后背的布料,眼泪打湿了他的肩膀。魏无羡听见他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,几不可闻地说着。

   “魏婴,阿凌没了……我和你……孩子都没有了。”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江澄在我的文里真的是实惨,少年失怙,青年丧偶,中年丧子(也不算中年啦,这里设定阿澄才34岁)

人生三大悲剧搁谁身上都承受不起啊,江澄也是人,也会崩溃痛哭不知如何是好,所以,希望大家不要太纠结江澄怎么总在哭这一回事了……

不过好像魏无羡的角度写得有点少,因为此时魏无羡丢失了一部分记忆,所以他对江澄就是原著那个态度,但也会为了江澄心疼。最后全记起来的时候,魏无羡才是最惨的……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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